2004年3月6日

獨居老人

剛搬到鎮上就注意到那個獨居的老人,說不上親切但也不孤僻,跟人們打招呼但不交談,保持有禮貌的距離感。似乎是靠著救濟金過日子,沒有工作,也不太看他有什麼休閒活動,有時早上經過他在小鎮邊界上的小屋,會看見他繞著房子跑步,但通常看見他是在超市裡用推車裝了大概是一週的食物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曾經幫他撿過掉在路上的罐頭,道謝後那急著離開的神情讓人很難開口繼續往下聊。

後來在酒吧裡聽下班的員警聊到,老人年輕時撞見好友與妻子偷情,開槍將兩人射殺,坐了20年的牢後假釋出獄。起初警方對地方上來了一個有案底的陌生人有點緊張,但因為沒惹過什麼麻煩,漸漸也就不去注意他了。而人們多少也因為他的過去跟他也沒什麼來往,就這麼十幾年過去。

他不喝酒、不抽煙、保持運動,看起來是個在意健康的人,但卻又獨來獨往,鎮裡的小孩偶爾喜歡編造一些有關他在從事黑暗發明的荒謬故事,但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別的事物身上。

某天超市店員發現他已經兩個禮拜沒上超市而報警,他因心臟病發伏在桌上死去,桌上擺了一張紙,寫著「活著,是給自己的懲罰。」

2004年3月4日

噩夢

睡眠中,一股混合著腐肉與青草的腥味將我薰醒。睜開眼,一頭毛色濃密、面目紫黑的金剛猩猩就睡在我身邊,偌大的鼻孔正對著我的臉噴氣,一時無法動彈,腦筋陷入混亂,眼睛瞄到房門跟窗戶都緊閉嚴實,沒有被破壞甚至被打開的跡象也沒有。但猩猩睡在我身邊是無法否認的事實,那可怕的體味像是律師最後一秒提出,讓兇手啞口無言的證據確鑿。

我悄悄地轉身想偷偷溜下床,但突然猩猩比我大腿還粗壯的手臂突然攔腰抱來,整個人就像抱枕一樣被拽在懷裡,剛硬的獸毛從衣服的縫隙裡扎進來,弄得人又痛又癢,嘴巴的溼氣噴在脖子上擔心口水會不會滴下來,更可怕的是,我發現這頭猩猩是公的,被某根硬物頂得很緊張,開始擔心自己的背後貞操,望著牆上的時鐘,秒針的每次顫動都讓人驚心動魄,這是星期三早上發生的事。

故事仍未結束。